北寺少年

上一棒：@一颗坚果儿 

下一棒：@椰奶林 

主办方：@Solitude孤单不孤独 

导语：那年杏花微雨时，你却道我不归来

  熊熊燃起的大火弥漫在山野之中，猩红的颜色蚕食这座早已破败不堪的村庄，山谷间冲天的火光把天际渲染成了殷红的颜色铺满了天空。这里已是荒芜许久的深山老林，突然能燃起如此猛烈的火景也算是一大奇迹了。

  在接到群众报案的十五分钟后消防员火速赶到现场，本该今日休假陪老妈逛街的肖战立刻放了亲妈的鸽子，身着一身黑色消防制服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队长不是说给你放假的吗？”同事的目光追随着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才转手接起消防水管，随口调侃道，“肖姨的约你都敢爽，牛哇！”

  “少废话，大不了回去让我妈削一顿。”肖战戴好帽子抬手帮同事架好了水枪，围上来三四个人压住枪口便准备冲进火场灭火。

  “有人员伤亡吗？”

  “这里原先是个寺庙，民国的时候被炮火轰废了早就荒了，八百年都没人重修过得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伤员。现在连为什么起火都不知道，山下的村民只说看见一道雷劈下来，没过多久林子中间就起烟了。”

  闻听此言的肖战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忽的盯着某一个方向眯了眯眼。

  红色的烈焰中他看见的一个模糊的身影闪动，慢慢扭过头对着同事说道：“你确定，这……没人吗？”

  “什么意思？”

  “那。”肖战抬了抬下巴示意同事看了过去。

  同事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我去！有人！”只见百米开外一个模糊的身影颤颤巍巍的缓缓地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着，看身形相貌貌似是个少年。

  那人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衣，边边角角早就被烈火灼烧的残破不堪，浑身都是血迹与脏垢，背对着火场赤着脚，慢慢的走了出来。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踏在被烧得滚烫的土地上，一步又一步，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血脚印蔓延着。

  那抹身影熟悉而又陌生，肖战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神色凝重逐渐眉头皱紧，仿佛少年的每一步都踩在了男人的心脏上，一瞬间的抽痛。

  “我靠！走，快去救人！小刘赶紧去帮山下的医生抬担架！”同事赶紧招呼来其他几个消防员压住水枪口，正想叫上男人一块冲进去时，却发现那个不要命的人已经抢先一步迈进了烧焦的废墟之中。

  “诶！你等我啊！”

  另一边的少年神情呆滞，顶着身后和脚底传来灼热的刺痛感慢慢的走着，他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脑海中混乱的记忆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竟溢满了眼眶。

  忽然，他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喊叫声。

  移动的人影向他逼近，已经体力透支的少年甚至来不及思考，终究是感觉浑身发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一副一闪而过的画面，清晰地两个字从他的唇间吐出，竟是“肖郎”二字。

  ……

  纯白的房间内微风轻轻刮起薄薄的纱帘，细密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瓷砖地板上，映出一片暖暖的阳光。

  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熟睡着，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散开着，光是恬静的睡颜便不难看出眼前男孩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失血过多唇色惨白，但也抵挡不住少年俏丽的容颜如花似玉，美不胜收。

  清风拂过床头，肖战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与此同时的少年也仿佛接收到感应，竟也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诶，你醒了？”男人推门进入看到少年醒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搬了把凳子放在床边坐下，“不好意思啊，我吵醒你了吗？睡得挺久的，哪里还难受，我去给你叫医生。”

  那双宛若黑色琉璃石一般清澈的眸子静静地追随着肖战的动作，看到男人坐下，那张刚毅俊美的脸庞清晰地倒映在少年的瞳孔里，熟悉的眉目和熟悉的微笑，他混沌的大脑终于在这一刻分明起来。

  肖战不知眼前人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在看到他的出现后立刻情绪激动起来，竟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肖战连忙起身出手轻轻地压住了他，抬眼间对上少年的目光，顿时怔住了。

  那可以称得上是一双绝美至极的丹凤眼，此刻却荡漾着让肖战猜不透的悲伤与无尽的眷恋之意，本该是清澈的眼眸夹杂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一时间像是无法消化，便化为一滴清泪顺着少年那张瓷白的小脸流下，没入了满头乌黑的墨丝之中。

  哭而无声，着实让人心痛不已。

  肖战不知所措的看着少年泛起粉红的眼眶和死死咬住的下唇，心想着这人咋哭得这么伤心，却没注意自己手下一松，那人便立刻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张开双臂死死地抱住了他。

  ！！

  出于军人的本能，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少年甩出去，但克制住了这种本能后男人呆滞了数秒，他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竟然是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哭泣中的少年单薄的背脊。

  “肖郎……”

  

  他听着少年细细的哭声中夹杂着这一两声沙哑的呢喃，肖战忽然心中一动。

  “肖郎？是在叫我吗？”男人很快清醒过来，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无缘无故出现在火场更是十分的蹊跷，委托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帮忙也没有查到这个男孩的任何个人信息，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数秒后，肖战轻轻地推开了男孩，两手扶住他的肩膀板正他瘦弱的身子，让他直视着自己，结果入眼便是那张绝美的小脸上两道清晰地泪痕，以及哭红的眼眶咬出牙印的嘴唇。

  “你这……”男人为难的皱了皱眉，“你别哭啊……”

  肖战伸出手笨拙的擦拭着少年脸上的泪水，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连恋爱都没谈过两回，现在却要他来安慰这个柔柔弱弱的仿佛瓷娃娃的少年，属实是无从下手了。

  “那个……你叫啥啊？我叫肖战，生肖的肖，战争的战，你呢？”

  “王一博。”王一博如实回答，纤纤玉指抹着眼角的泪水，他看着肖战这张脸，足足呆愣了有半分钟后慢慢的垂下了头，忽的笑了，“你不是他……”

  男人一头雾水：“他是谁？”

  “我的肖郎……”

  ……

  “大少爷，这雪已经下了三日了，天这么冷您每日都在这里待着，怕是身子骨会受不住的啊。”老管家提着灯笼站在王一博身侧，少年一身白衣肃然而立，望着屋外纷纷飘下的雪花，一片又一片的落在地上。

  “陈老。”

  “诶，大少爷。”陈老微微作揖，应了王一博的话。

  “还有几日？”

  陈老思索片刻，叹了口气：“明日就是夫人的头七，该让她入土为安了。”

  “好，我知道了。”王一博闭了闭眼，转身进了里屋。

  寒冬的来临毫不留情的带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王一博的人——他的母亲。虽作为王老爷的正妻，但他的母亲在府上一直不受宠，反倒是那个小妾深得王老爷喜欢，好听的漂亮话说的让人舒心，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那个昏庸的爹都能为她摘下。

  如今母亲一死，这府上也再无他王一博的容身之地。

  “大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大少爷？”陈老去了趟后厨拿了王一博想要的籽糕，一回来便发现王一博正在一声不吭的收拾行李，顿时吓得不轻，连忙上前阻止，“您这是要收拾行李去哪啊？”

  “陈老，我娘死了。”王一博手一顿，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他轻轻的搬开陈老的手继续收拾着，如果细看便能发觉这倔强的小孩已经偷偷红了眼眶，“我娘死了，明日她便下葬，到时候这个府上我也待不下去了。”

  “大少爷不可啊！您可是王府的大少爷，您要是走了这可如何向老爷交代。”

  听到王老爷的名讳，王一博再次顿了一下，讽刺般的笑了笑：“他会管我在不在这里吗？我那个爹，自打我记事起我就没见他在我娘这紫元阁中待过。他巴不得我娘和我有朝一日能滚出这里，好给他和妾和那两个小儿子让位！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和我娘的位置！”

  “逆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忽的，屋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只听木门发出“碰！”的一声巨响，不堪重负的房门被狠狠踹开，王老爷身着一身玄色大衣还染着白雪就这么出现在门口，目眦欲裂的瞪着坐在床边上收拾盘缠的王一博。

  “老爷……”

  “老陈你先出去。”

  陈老一看王老爷阴沉的神色便知道大事不妙，听到命令后他扭过头为难的看了王一博一眼，见少年的表情依旧是那样不屈不挠，冷清平淡的注视着面前的父亲时，他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什么，只好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房门被带上，因为刚刚的破门而入导致木门的门框边上已经有些损坏，冷风一吹灌进来的都是凉气，让本就身着单衣的少年冻得脸色有些发白。

  “刚刚说的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王家这么大是容不下你了？”

  “你要我说几遍都是一样的。”王一博站起来，与王老爷平视着，“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每天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同一个家里，我都嫌恶心……”

  “王一博！我是你父亲！”

  “父亲？”少年发出一声嗤笑，“若不是娘，我一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父亲！当年你对着她许下山盟海誓发誓只爱我母亲一人，可如今呢？你的誓言是喂了狗吗！那个女人的到来，夺走了本该属于我母亲的一切！”

  “放肆！”

  “对，我是放肆……你要是不爱她，又何必当年娶她为妻。”王一博的声音略带哽咽，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母亲生前的样子，她总是喜欢坐在院内的藤椅上，面带笑意与他讲述着自己和父亲的相识与相恋。

  她是那么的爱眼前这个男人，但是结局呢……

  “如今她已经死了，我也不会留下，劝您好自为之吧！”

  说着，少年拎起收拾好细软的包裹绕过王老爷夺门而出，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个府上到处都弥漫着令他恶心的气味，那个妾和她生的两个儿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的母亲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好啊！走！出了这个门你便不再是王家的少爷！”王老爷恶狠狠地说着，见少年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下一秒却毅然决然的离去。

  他求之不得。

  “少爷！”

  “陈老。”大雪中王一博面对着站在门口担心他的老人，恭恭敬敬的弯腰作揖行礼，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做最郑重的道别，“您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一步了。”

  陈老看着眼前的少年，重重的叹了口气：“保重，大少爷……”

  出了王府的大门，王一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座囚禁了自己和母亲十七年的牢笼终于被打破。身后的那扇沉重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鲜艳的门神贴画在眼前一点点放大，宣告着他与这个府上的人再无瓜葛，他再也不是王家的大少爷了。

  娘……对不起……

  望着白皑皑的雪地，王一博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您的尸骨尚未安置妥当可我却擅自离开，求您莫怪……孩儿马上就去找您了，到时候黄泉路上，我陪您一起走……

  ……

  刺眼的阳光透过木窗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洒在床上，睡熟的人儿睫毛轻颤着，迎着那束晨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哥哥！你快来！这个大哥哥醒啦！”耳边传来稚嫩的童音高声叫喊着，王一博皱了皱眉，朦胧的视线中，他看到一个模样俊美的男人掀开帘子，同一个小女孩一并走了过来。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少年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日执意离开王府后的他早已没了牵挂，万念俱灰之下走到了江边。正是凛冬的季节可滚滚江水却依旧汹涌澎湃，他站在江边的身形是显那么的渺小。

  王一博的眼神空洞没了意气风发的少年该有的神采，滚滚江水之下是母亲慈祥的笑容，于是他想也没想，向前迈了一步。

  “等等！不要跳！”

  身后突然传来急切的叫喊声，少年呆若木鸡般愣愣的转过头，朦胧中依稀辨得一个身影向这边奔来。他想努力看清那人的面貌，可在张望间自己却脚下一滑。

  身体腾空的瞬间，王一博是有些不甘的，临死之前居然还会有人想要救他，可惜就是没看清楚他的长相，但也罢了……

  少年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下一秒坠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后来呢？他在那样刺骨的寒水中看着一个身影纵身一跃跟着他一块入了水，他看着那个人拼了命的游向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顺势拉入怀中。

  奇怪，明明江水那么的冷，可被男人拥在怀中的他却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这个来救他的男人长得很俊美清秀，像是一束耀眼的阳光在那一刻照亮了王一博漆黑的世界。

  思绪回到现在，少年挣扎着想要起身，床边的小女孩见状立刻想要扶他，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抢先一步，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托住了他的后腰。

  那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贴着王一博带着寒意的身躯，少年抬眼看向男人，近距离的观察下他发现男人的五官非常立体，眉宇间带着英气，好看的宛若鬼斧神工，下颚线分明有型，唇边的一颗小黑痣给这张脸增添了一股神秘的妖艳感。

  只是男人的皮肤略黑，应该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雨淋所致，一头墨丝束在脑后扎成了一个高马尾。男人宽厚的肩膀与布满薄茧的大手，身着一件满是补洞的衣服。王一博想了想，看着屋子里挂着的一些渔具，大概猜到了男人的职业应该是个渔夫。

  “有啥想不开的，非要投河自尽啊？”

  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路，王一博直视着那双宛若黑色琉璃石一般清澈的双眸，虚弱的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男人伸手刮了刮鼻子，大咧咧的笑了一下，眼前的少年长得清秀好看，一笑起来更是摄人心魂，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慌忙道，“我叫肖战，你呢？”

  “王一博。”少年回答着，但肖战看得出他的兴致缺缺便没有继续问，他伸手揽过身边站着的一个小女孩，介绍道：“这是我妹，肖苒。”

  “大哥哥你好啊～”

  王一博笑了笑：“你好……”

  ……

  “后来呢？”

  肖战的声音把王一博的思绪拉了回来，面对着这个身着便服一头干练短发，神采奕奕的男人，少年的眸子中突然染上了悲痛的雾气。

  “后来啊……我们就一起生活了。”王一博避开肖战的视线，声音颤抖着陈述着，“我和他讲了我的身世，也讲了我母亲的离世，他和我说，我们好像。”

  “肖苒刚出生的时候他爹就因为出海下落不明，母亲悲痛欲绝患上隐疾没过几年就离开了，他自己带着妹妹生活，能过一日是一日。”

  “自他把我救下后，他开导了我很久，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很开朗很热心肠的人，自那之后，我们三个就这样过着平静又幸福的生活。”

  “恕我冒昧，你对他，是不是？”

  肖战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王一博愣了一下，少年反应过来，瓷白的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咬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我心悦他……但是他不知道……”说到这，王一博的情绪再一次低落下来，“到死都不知道。”

  “什么？”

  “那日，他像往常一样去镇上送鱼，有一家酒馆在烈阳高照的日子，好巧不巧的起了大火，说是后厨引起的火蔓延开来，连带着仓库里的酒一并燃烧，烧起了熊熊大火。”

  随着王一博不急不缓的叙述声音，肖战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得很远。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见过。

  街上的吆喝声传入耳畔，眼前渐渐浮现出了那一栋被烈火的蚕食殆尽的屋子，绝望的呼喊声与逃命的人们交织成了一副无比惨烈的场景。

  有不少光着膀子的年轻人提着水桶从他身边跑过，他站在路中央皆与他擦肩而过：“别愣着啊！快去拿木桶舀水救火！里面还有人被困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肖战发现他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脱下身上的外套就近找了个河边把衣服沁满了水，转手披在了身上，不由分说的向着火场奔去。

  “诶！你不要命了！”有人拦下了他。

  他看向来人，眼神却无比坚定：“里面有被困的人我要去救人！让开！等你们灭完火，人早就被烧死了！”

  “喂！”

  回应那人的，只有男人决绝的背影。

  同一时间，坐在家中陪肖苒玩耍的王一博忽然感觉心脏一疼，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连忙起身走向屋外，立刻瞅见了镇中央的天空上燃起了滚滚黑烟。

  少年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安顿好肖苒向着镇上跑去。由于走的太急，正好与一位迎面而来的老妇人撞了个满怀，他连忙扶住老人连连道歉。

  “抱歉抱歉，您没事吧？”

  王一博的脸上带着薄汗，焦急的检查着老人有无大碍，确定无事后，眼神却不自主的飘向那团黑雾，又道：“老人家，刚才是我鲁莽了，您知道那边怎么了吗？”

  “哎哟，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着急啊？”老妇人一脸的埋怨，但看见少年那满脸着急的表情也就没有再多说，反而耐心的解释道，“那边有个酒馆着火啦，好多人都被困在里头，路过的年轻人都去救火了。哦对，还有一个束着高马尾的男人，披着一件湿衣服不由分说的就冲进去救人啦！那火到现在还没扑灭呢，怕是凶多吉少喽。”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一博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身子发软差点摔倒。

  “诶！小伙子？”

  此刻的他仿佛遭到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麻木了，他不住的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否定的词汇。说着说着，王一博突然开始毫无征兆的流泪，挣开老妇人的搀扶向着酒馆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

  老妇人见他忽然变得神叨的，也没敢去阻拦，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造孽哦……”

  ……

  等王一博跑到时，大火已经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烧焦气味，浓浓的黑烟还在从废墟中腾空而起向着远方飘去，无数的伤患坐在地上抹着眼泪，而另一边的空地上安安静静的躺着无数被烧焦的尸体。

  王一博彻底懵了，心理不断否定着自己的猜测，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在这些占满脏垢的人群中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不安被放大，最后变成了爆发。 

  “肖战！”撕心裂肺的吼声引得无数人侧目，少年的眼眶通红，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死去的人们无声无息，他却一眼望穿瞥见了那个熟悉的手串。

  “为什么……”王一博像是丢了魂的行尸走肉，一步一步的挪向那具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的尸体。他跪在那里，像是在质问肖战，也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肖战你个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呢……”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按在了少年的头顶。这段故事已经结束，王一博一愣，慢慢的抬起眼却与熟悉的笑容撞了个满怀。

  “或许，我知道为什么了。幸好，还不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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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k，时隔两个月，我终于写完了😭😭

*对不起宝子们，我实在是因为学业关系没空码字，抱歉抱歉